Friday, December 04, 2009

十二月四日

今天中午時分又下雨了,是傾盆大雨……最近公司人事變動,讓我實在無心工作。原本六點放工,五點一過就跟同事說身體不適,提早回家。這一走,沒有要去哪裏。只是要回家好好休息。做一碗水果Yogurt沙拉作爲飯後小點。在這裡的朋友,應該不會忘記,我是四點就吃晚餐了。

阿邦家鄉在隔海那邊的東馬沙巴州斗湖。一年回家一次,以前還在念學士時還有可能在大學院學期休假回去多一次。今年天公開恩,讓我可以回去多一次。可是在今天,我想說的是在農曆年回去的時候……

在家鄉過年,雖然不是一個太熱鬧的地方。每年幾乎都會做一樣的事情,團圓飯、除夕夜燒香拜佛、初一陪媽媽到寺廟吃素、吃媽媽煮的應節菜肴、賭博、跟朋友喝茶……今年唯一一個不太想做的是……就是拜年。我想我一直都不喜歡拜年,不喜歡拿紅包。可是只有跟朋友去拜年才可以見到很久不見的朋友。但是今年,到了深夜時分索性把好友約出喝茶見面。

就連死黨的媽媽也突然撥電來問我:“鄭偉邦啊,爲什麽有兩三年沒有來Auntie的家裏拜年啦?”“哈哈Auntie真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要做。”難道我要說,是您家的未來女婿對我反感不歡迎嗎?當然也不能這麽無禮説話。我笑笑就好。原來,死黨們已經對於Auntie的問題“他怎麽沒來啊?已經幾年沒有看到他了,沒有回來斗湖嗎?”已經感到無法招架才直接撥電給我讓Auntie直接跟我問個明白。

最近幾年的農曆年,白天待在家裏,晚上才也出。我就是夜貓子。

那天傍晚,坐在廚房看媽媽做菜的我環視四周。廚房已經稍作改建。炒菜的煤氣爐已經改建在屋子外面。這樣廚房就不會太油煙了。

“邦,幫我拿這碟肉出去。”“幫我拿水過來。”在廚房,媽媽不時會吩咐我的,但是我不算是她的好幫手。雖然我在外地生活,都是室友廚房的好幫手。回到家裏,媽媽嫌我太慢。哈哈。

當媽媽把苦瓜炒好時,我伸手偷吃。媽媽突然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啊?”“沒有啊。都沒有錢。我還年輕噢。”

一邊炒菜的媽媽又說,“女孩子,要找好好的。”“我知道。現在沒有錢,找到也沒有用啊。”

“男生是不需要擔心什麽啦,只是難道你要你五十嵗退休時,你的孩子還沒有中學畢業,你還要事事為他擔心?”這一次我還真的不懂要怎麽應話了。

媽媽說得有道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跟我有年齡思想上的代溝。

“你應該好好考慮你爸爸說的話,是不是應該回來這裡發展。你一年才回來一次,在家時間又不多。”我還是靜靜在旁邊聼著,這是我又伸手去拿一塊肉放進嘴裏。

“現在你應該乘我還在的時候多多回來看我,難道要等我死了才會來看我?”

這樣的一句話,讓四周靜止。在這個農曆年時節,這句話顯得不搭也不吉利,爲什麽媽媽會說這樣的話?

這個農曆年,媽媽為我包紮了粽子。農曆新年吃媽媽親手包的粽子,你沒有試過吧?因爲媽媽知道,我很久都沒有吃媽媽包的粽子了。

最近看了《再給我一天For One More Day》,是說着一個兒子如何與媽媽度過他的一整天,平凡的一整天……

我曾經幫母親拔白頭發,染黑頭發。我知道歲月始終會在我雙親臉上留下痕跡……我知道的。

再給我一些時間吧,我覺得我還看得不夠多,這個時候的我並沒有能力保護我重視的人。所以,再給我一年時間……我會回去的。

去年寫了一段關於雙親友情和愛情的文章,這裡在重貼一次。

十一點二十分,有些倦意……兩天時間把《再給我一天》看完,然後現在在地鐵上把這本書再看第二遍,看得更慢更仔細。

我從來沒有好好陪媽媽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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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與葉




就算擁有千萬綠葉……
長出嫩芽,我依然歡欣。枯黃凋零,我還是會哭。
就算眼前千萬綠葉,卻還是不同的氣息



為我擋風遮陰的樹木……
伸手觸碰歲月在木身上划下的傷痕
感嘆無法讓樹木再擁有失去的青春


相信命運的際遇
一定會看見神聖的純潔
爲何之前那些都擦身而過?
唯有只看見這朵純白。



人生像是一座植物園,花木與葉都在生命裏。


朋友是葉,我用微笑迎接,我亦用淚水送別。


雙親是木,孤單支撐孩子的夢。

但是不管孩子回報多少,
卻永遠無法償還他們付出的青春。


愛情是花,
不能強求唯有在相遇之前珍惜每一個過客

6 Comments:

At 5/12/09 11:08 PM, Blogger edwin said...

虽然只是住在亚庇,但是我一年里头回家探望父母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两个星期。

几年前,凌晨时分读完《在天堂遇见的五个人》,想到年迈的父亲,顿时嚎啕大哭。几天后,家人打电话给我,告诉我,某天父亲梦见号啕大哭的我,让他担心不已。

 
At 6/12/09 12:11 AM, Blogger amanda said...

现代的孩子离乡出外读书后,都不愿意回来,这里快变成老人城了。
以前过年最快乐的是小孩,现在最快乐的是家里的老人,因为日夜思念的孩子们都回来团聚了。
我永远不会忘记母亲的一句话:盼到孩子们新年回来,心里多么快活。可是过了年,看着他们离去,心里又是多么沉重!
我知道此情此景不久即循环到我身上,孩子们已多次跟我说:“妈,以后我不会呆在斗湖,我要到外地读书,然后留在外地就业。”
斗湖,真的呆不下去吗?

 
At 6/12/09 3:23 AM, Blogger Crayn Tay said...

Edwin,我看得《再給我一天For One More Day》的作者,跟《在天堂遇見的五個人》是同一個人。我想我每天寫那麽多自己和身邊朋友的故事,我卻從來沒有寫過母親的故事。可是原來有血緣的人,都會感覺到你的心情。突然有一天,我媽告訴我,他有在看我的部落格。我也不敢相信。

 
At 6/12/09 3:28 AM, Blogger Crayn Tay said...

老師,您母親說的那一句話,我媽媽也說過,在我抵達新加坡的時候,我媽媽打電話給我說很想念我,覺得家裏靜了很多。這樣的一句話,讓我心酸。所以最近看了《再給我一天》這本書,説道孩子如何跟母親渡過一整天的心情故事,讓我發現,原來我一直以來都計劃如何和某些朋友讀過一整天,卻從來沒有計劃如何用心思跟父親母親渡過一整天。

老師,年輕的不想待在斗湖是因爲他們沒有看過外面世界的人是如何冷漠。未來,他們會明白的。就跟我一樣,我以前也想要到處走走看世界,但是多麽矛盾的是,大節慶的時候我總是想要回家。

 
At 6/12/09 12:15 PM, Blogger 卡門 said...

你改名了,鄭衛邦?鄭偉邦?

天下父母心,養兒一百擔憂九十九。等你帶了女朋友回來,就問幾時結婚,結了婚又問幾時生孩子,生了孩子又問孫子成績如何……

你應該大方一點呢,縱然別人的女婿不喜歡你,但是auntie始終是長輩嘛!!應該去拜年一下,坐一下。

 
At 7/12/09 12:50 AM, Blogger Crayn Tay said...

卡門,哈哈還好有你的提點,我的名字哈哈。

謝謝你過來。我能夠明白父母的心啦。會擔心我們。我已經不是叛逆期的孩子,所以對於這些關心我不會感到厭煩。

我也想要大方,明年吧。明年我在去熱鬧一下~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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