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次

你說了一個故事給我聼……

一個年老的父親好像是年紀大了，記性也比較差了……他有一個在銀行做分行經理的獨生子，阿輝。阿輝現在算是事業有成，家裏也算幸福啊。

這天下午年老的父親不太記得一些事情，就問了阿煇：“阿輝，我的眼鏡是擺在什麽地方了？”

“阿爸，你的眼鏡坏掉了，我拿去修了。”

過了沒有多久，年老的父親手拿起報紙。左手摸摸口袋好像發覺什麽又問阿輝：“阿輝，我的眼鏡是不是女傭收在哪裏啊？”

阿輝已經露出臉色，不耐煩地回答：“阿爸，眼睛我拿去修理了！！”

年老父親聽到了點點頭就不再問了。阿輝嘴裏碎碎念着什麽……

晚上，年老父親在吃晚餐的時候，又問了阿輝：“阿輝，我的眼鏡好像……”

年老父親還沒有說完，阿輝很重地把筷子拍在飯桌上就叱喝父親：“阿爸，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還不懂？你的眼鏡，我已經拿去修理了！！！！”說完，就大聲推開椅子離開餐桌坐在客廳。

年老父親沒有說一句話……整個家裏氣氛非常僵硬……

夜深，阿輝在關了燈的客廳獨自抽煙……樓梯閒那角，年老父親慢慢移動身子走到阿輝身邊，坐下在沙發……

年老父親手拿一本氾黃老久的本子，然後順着翻了其中一頁。

“阿輝，今天老豆不懂你發生什麽事情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你說一件事。我的日記裏的這一頁寫着在你五嵗的時候你問我月亮星星在白天的時候都去了哪裏？那時候的你還很小豆丁，很可愛。”

阿輝望着父親，父親又說：“你問的這個問題，在我那個賣報紙的櫃檯椅子上問了我二十三次……你記得嗎？阿輝……你問了二十三次……二十三次……”

故事的最初，父親哭了。故事的最後，阿輝哭了。這個故事感動了你，也說中了一些事情。

三通電話和三十通電話，三小時和三分鐘……三次和二十三次，七十五嵗和五嵗……

年老的父親問了阿輝三次，阿輝生氣了。大聲地發脾氣……

當年阿輝問了父親二十三次，那……父親是不是也要生氣發脾氣呢？父親有發脾氣嗎？

這個故事……謝謝你……